友人来访

    当Giotto四人风尘仆仆地返回彭格列,迎接他们的,是科布拉撤出了彭格列领地的消息。

    过于突然的喜讯让他们分不清是否有诈,Giotto思索片刻,果断下令让守护者迅速接管领地,一时间,平静许久的彭格列如巨石投入湖面,激起层层惊涛骇浪。

    几位守护者变得忙碌不堪,整日不见踪影,不能轻举妄动的Giotto闷在办公室疲于大小决策,接连三天,除了偶尔来接送信件的部下,彭格列仿若无人之境。

    再加上受伤请假的玛利亚,纲吉不得不推迟向初代众人辞行的事,扛起彭格列的后勤大旗。

    一个静谧的午后,躺在大厅地板的纳兹自顾自地玩着尾巴,纲吉站在楼梯上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木质的扶手,繁杂的思绪随着缓慢的动作早已不知飘到何处。

    嘭地一声,大门被突然推开,受惊的纳兹迅速躲起,纲吉回过神转头看去,一个瘦高人影正站在门口。

    “喂喂喂到底在搞什么啊Giotto——”来者略带埋怨的语气朗声道,“难得我来一次怎么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啊!”

    那人一手拎着黑色皮箱,一手提着两瓶酒,身着松垮的白衫黑裤,头戴有些发旧的蓝帽,帽檐下露出几缕张扬的红发,他微微一愣,眼中的四芒星瞬间锁定楼梯上的人。

    “阿纲!”

    “科扎特先生!”错愕的纲吉反应过来,惊喜迎上前,“好久不见科扎特先生!”

    “真的好久不见~”科扎特乐弯了眉眼,“阿纲怎么比上一次见面还要漂亮啊?”

    纲吉瞬间紧张起来,她回头看向楼上确认没人下来,急忙做出噤声手势。

    科扎特眨眨眼,谨慎地弯下腰悄声问道:“你的身份还没有和他们说吗?”

    纲吉连忙点头,双手合十。

    “所以请科扎特先生也要继续帮我保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放心吧!”科扎特直起身子咧嘴一笑,同时将手中的箱子递出,“来,这是谢礼,上次阿纲送我的沙漠指环对我来说很重要,这次来的匆忙没能好好挑选礼物,只能略备薄礼希望你不要嫌弃。”

    礼物?纲吉伸手一接,皮箱像灌了铅似的重的她一个趔趄。

    “感谢科扎特先生,礼物什么的太严重了,我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的,能对你有帮助就最好不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谦虚地收下吧,阿纲可是帮了我大忙呢,至于Giotto,他有酒喝就很开心了,这个你也先帮他放起来吧。”科扎特又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纲吉应道,“科扎特先生来找Giotto先生的吧?最近彭格列有些忙,Giotto先生他一直在二楼的办公室。”

    “好,那等我上去看看那家伙再来找我可爱的阿纲聊天~。”

    说罢,科扎特快步上了楼梯,刚走到二楼,廊道里那个靠着墙壁双手抱胸的金毛让他蓦然顿足,科扎特一怔,又看了看楼下望着自己的纲吉,再次微笑,敲了敲胸口又指向纲吉示意她放心,随即大步踏入廊道。

    “从刚才见面就一直板着脸,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?”

    走进Giotto的办公室,科扎特一屁-股坐进桌前的大椅子,扬起双臂惬意地伸了个懒腰。

    “并没有,你能来我很高兴,只是最近的事有些多。”Giotto倚靠着办公桌缓和了表情,试图整理混乱的情绪来接待好友,“你怎么有空过来了?之前怎么约都约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啊,要去那不勒斯了,想着走之前找你喝一顿。”科扎特舒适地瘫在椅中,语气轻快。

    “那不勒斯?”

    “嗯,摄政老贼准备放弃西西里了,最近正打算挟持小国王回那不勒斯去整合旧部,我得过去看着他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战争,又要开始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战争又何时停过呢?但如果是能给民众带来希望的战争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存在能带来希望的战争么?”Giotto问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?”科扎特交叠起双腿,手臂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,“对我来说,不管是两西西里还是撒丁都无所谓,我只要他死。”

    微眯的四芒星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,Giotto看向好友,蹙起的眉间尽是担忧。

    “你务必小心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我自有分寸,到时候我叫你来亲手杀了他报仇怎么样?”

    科扎特又笑了起来,诙谐的样子仿佛已经在期待未来成功的那天,Giotto也同许下约定一般认真应下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先不说我了,你这边怎么样?听说你收回领地了?”

    “是科布拉自己撤回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诶?”

    “我们也很意外,听说科布拉的Boss和使魔普里莫发生了一些矛盾,然后便有了这样的命令,起初我还担心会不会是什么圈套,但想了想觉得不过是把回收领地的事情提前了一些而已,就放手去做了。”

    “科布拉这步棋还真让人难懂啊,他们是放松对彭格列的管制了吗?”科扎特疑惑道。

    “岂止放松,是根本不管了。这两天为了观察情况我们只派出一小部分的人去接管地盘,科布拉也没什么动作,而且还有一些望风的家族向我们示好。”

    “但相对的,彭格列隐藏的实力也要暴露了吧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比预想的要早,但是没关系,不会再重蹈覆辙了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Giotto不经意地看向窗外,金色的眼眸忽然有了光亮,他走到窗边,温柔地凝望着庭院中的身影,微微上扬的唇角透露着难以抑制的欢喜。

    这幅从没见过的神情让科扎特有些困惑,他顺着Giotto的视线同样看向窗外,看到了橄榄树下正认真清扫落叶的纲吉,科扎特大脑顿时疯狂运转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该不会是喜欢她吧?”

    “啊,喜欢,喜欢的要死。”

    面对好友毫不避讳的坦白,科扎特震惊地瞪圆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那你们……”科扎特将两只手贴在一起弯了弯拇指。

    “她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哦——你小子暗恋阿纲!难怪刚才见面的脸色那么臭,是因为我跟阿纲关系好吃醋了对不对!”科扎特激动地站了起来,两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,见他不吭声,科扎特又贱兮兮地绕过桌子一只手揽住Giotto的肩膀用力摇晃,“呐呐呐,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?”

    什么时候?

    Giotto陷入思索,记忆中有关纲吉的点滴不断涌现。

    挥舞拳头拼死战斗的时候;

    认真陪伴自己工作的时候;

    一起漫步开怀大笑的时候;

    被自己捉弄气炸毛的时候;

    惊慌失措隐藏身份的时候;

    还有第一次见面跌进自己怀里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Giotto弯起唇角。

    “我忘记了。”

    他再次望向窗外那个惦念的身影,目光柔和似水。

    “只是等回过神的时候,眼睛就已经没有办法移开了。”

    不知何时开始,自己的视线总会情不自禁地追随纲吉的身影,她仿若最为纯净的天空让人忍不住为之沦陷,只要能够看见她的脸庞,他的内心就会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填满。

    起初,他心安理得地享受对方的陪伴,直至前段时间纲吉突然不辞而别,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如此依赖她的存在,自己的这份心情也早已不是喜欢二字可以诠释。

    他已经,离不开她了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你这个纯情的家伙啊!!!说的这么肉麻!!!”科扎特激动地锤着Giotto的肩膀,“完蛋了Giotto,你小子坠入爱河了!!!以后岂不是要天天抱着阿纲重色轻友了?!”

    “就怕,我没有那个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Giotto苦涩一笑,推开科扎特的手离开了窗边,再次倚靠着办公桌。

    “呐科扎特,你说,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可能?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Giotto顿了顿,继续道:“阿纲的老师和我说,我们两个是绝无可能的,我的感情会给阿纲带来伤害。”

    “她老师?那肯定是怕你拐走阿纲没人接管家族啊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不止这么简单。”Giotto微微垂眸,顿了顿,他继续说道,“阿纲她第一次见我把我认做她口中的初代,那段时间,她总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,我听闻爷爷以前在日本有过家室,所以我想,我与阿纲说不定有着血缘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嗯?!嗯……”科扎特摩挲着下巴,“如果单从长相来看,确实让人有这种感觉,但光是这么猜想也没有证据的吧?她什么都没跟你说吗?”

    “她什么都不肯说,我只知道她来自日本一个同样叫作彭格列的家族,还是从她的指环上得知的。要说证据,当初你让她带给我的信上意外粘到了她的血,那封信的封印便解了一半,这也能说明我们的血脉相通吧。”

    Giotto抬起手掌,满是心事的金眸静静看着掌心浮现的血管,又像想要抓住什么一样慢慢握紧拳头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而给阿纲带来伤害,所以我拜托我的雨守派人去日本打探,如果这就是Reborn老师所谓的理由,我是不会接受的。”

    看着自己为情所扰的好友,有些犹疑的科扎特沉默片刻。

    “那如果打探的结果证明,事情并非如此呢?如果,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,你的阿纲,其实是科布拉的间谍呢?”

    玩笑般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认真的质问,Giotto不解地看向科扎特。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他答的坚定。

    “结果就是,你连最坏的结果想都不愿意想吗?万一,她其实希望你快点去死呢?”科扎特认真看着Giotto,继续道:“告诉你一件事吧。前段时间,你送到巴勒莫的那些孩子中,有一个叫约拉姆的男孩告诉我,‘乔塔姐姐和卡洛哥哥的关系很好,像是认识很久的样子’。他口中的乔塔,就是阿纲吧?”

    在迪安瓦鲁那晚的记忆再次浮现在Giotto的脑中,那个叫做卡洛的使魔确实称呼阿纲为‘乔塔’。

    “那是她编造的名字,阿纲和我说过。”

    “哦?那她之前在巴勒莫因为卡洛被抓入狱的事也说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迟疑了半秒的回应让科扎特忍不住笑了起来,他明白毫不知情的Giotto在维护那个女人。

    “你完了Giotto,你已经被她迷的晕头转向了。”

    Giotto坦然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科扎特,阿纲从你那里回来的那天跑到监狱去救我,当时的她,眼里闪着光芒,无比坚定地看着我大声说,她要保护我,那一刻,我似乎失去了理智,我想,把性命交给这个人就好了,无论生死,都随她。”

    回忆中那双棕眸灼热的温度,让Giotto的嘴角扬起一个更深、更柔软的弧度,那笑容里浸满了不容错辨的珍视与一种近乎虔诚的归属感,他抬起眼,目光穿透科扎特无法理解的表情,投向某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身影,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。

    “所以,我相信不管她是什么身份,她都不会害我的,虽然总说着一些拙劣的谎言,但阿纲她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。”

    科扎特再次震惊。

    完了,没救了,埋了吧。

    “啧啧啧,现在说的人模狗样,当初在信里写着‘如有异样,即刻杀之’的到底是谁?真的是,还不是多亏我好说歹把她劝回来?!”科扎特摇摇头,再次搭上Giotto的肩膀,“刚才说的那些你也别多想,我只是随便一提,毕竟我每次见到她的时候,她张口闭口说的全是你,要我说,阿纲她绝对喜欢你!啊~真是个让人忍不住着迷的好女孩啊,你真应该好好感谢我当初告诉你她是女孩子的事!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笨到需要你来提醒的地步。”

    “你早就知道了?但是可惜,阿纲她不肯跟你坦白却愿意告诉我哦~”捉弄单恋中的好友比想象中还要简单有趣,科扎特心满意足地得到Giotto一记白眼,“诶你说,等你表白的时候她会不会真的用性别的这个荒唐的理由来拒绝你?”

    Giotto望着天花板,认真思考道。

    “一定,是因为更荒唐的理由吧。”

    科扎特无奈地叹息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自己帅出西西里天际的好友竟是顶级恋爱脑?

    “所以,你到底怎么打算的?就这样保持现状直到你的雨守带消息回来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阿纲她最近似乎在有意地疏远我,而且也说了想要离开彭格列,我一直躲着不敢见她,我不知道她向我请辞时我有没有理由能够留下她,我甚至,不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不知道,你到底知道什么?天天怕这怕那真没出息,再等下去人都跑了!难道你真舍得眼睁睁看着她走?你一定要主动,主动!实在不行就直接上吧!作为一个男人,就算你闭上嘴巴,□□也会……”

    科扎特俊美的鼻子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。

    “可能会有些凉,科扎特先生请忍耐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~”

    一楼会客厅中,纲吉坐在科扎特旁边拿着蘸满淡盐水的棉球,帮他轻轻擦拭鼻子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“还好没有继续流血了,你感觉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阿纲,幸亏有你在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举手之劳。”纲吉转身扔掉棉球,着手整理旁边的医药箱,“倒是Giotto先生,朋友大老远过来看他反倒让他打伤了,真的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我理解的。”科扎特无奈摇摇头,“他最近压力大,心里烦躁一些很正常,但果然还是很伤心啊,明明刚才我在很中肯地给他提建议,不同意就算了居然还打我。”

    “诶?怎么会这样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?怎么说也应该多听一听别人的想法吧?要是任他一意孤行说不定又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,你说是不是阿纲?”

    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吧对吧,阿纲你有空帮我也劝劝他,听我的没错!”

    科扎特笑了起来,赤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亮,纲吉扯了扯嘴角陪笑,不知为什么,她隐隐觉得科扎特想坑她。

    “但是即便如此,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也比之前好多了,尤其是彭格列刚发生变故的时候,阿纲知道那件事吗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一些。”纲吉缓缓点头,“光是听他们说起就能感受到当时的绝望了,Giotto先生也受了很大的打击。”

    “岂止是很大的打击啊,那家伙简直要把自己搞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彭格列出事之后急忙赶过来,等我到这里时Giotto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了,三天,滴米未进。”

    科扎特一边加重语气描述一边用手指比划着数字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来劝劝他吗?!”纲吉听到这,也开始担忧起来。

    “彭格列都乱成一锅粥了,死的死伤的伤,身边的守护者有一个刚死了爱人,其他的也忙的分身乏术,我一路从门口走过来,到处都是还没清理干净的血迹,可想而知当时的战斗究竟多么惨烈,光是看着这副场面我心脏就钻心地疼,更何况Giotto呢。”

    科扎特沉重地摇摇头,继续回忆道。

    ”我又听说他把自己锁在卧室,就上楼去找他,到他卧室直接一脚把门踹开了,这小子,也不知道从哪弄一堆酒,坐在地上抱着酒瓶,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喝他的酒,样子狼狈透了,我也没惯着他,上去揪着他衣领‘啪啪’就是两巴掌。”

    科扎特双手重复着当时的动作,对着空气用力扇了两下,看得纲吉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那,后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从结果来说,这两巴掌还是很有用的哈哈哈哈哈。”科扎特笑的不亦乐乎,“你别看他平时装模作样的,其实内心脆弱的很,受到些挫折就要自我放弃,也就是他那几个守护者脾气好总哄着他,换做是我腿给他打折,还敢绝食?!”

    纲吉再次震惊,看着科扎特那副浮夸的模样,甚至有些质疑他话语的真实性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Giotto呢?”科扎特后知后觉地看向厅门,脸上依然带着憋不住的笑意向纲吉悄声道,“这些话可别让他听了去,不然脸上挂不住又该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纲吉笑了笑,“他去准备晚餐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还会下厨?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嫌我厨艺不太好吧,这几天负责做饭的女仆请假了,我本想顶替来着,Giotto先生不允许,坚持要他来下厨。”

    “这小子,背着我居然变成这么好的男人了。”科扎特挑了挑眉,看向纲吉认真问道,“阿纲喜不喜欢Giotto?”

    纲吉一怔,很快恢复常态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Giotto先生对我们很好,彭格列的大家没有不喜欢他的吧?”

    没有不喜欢=喜欢,科扎特满意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,还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题,阿纲考不考虑追求一下Giotto?”

    “科扎特先生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认真的。”科扎特板起脸摇摇手指,“Giotto有钱有势,本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,长相也勉强与我平分秋色,阿纲絶対不会吃亏的,而且虽然看起来像个古板的人但其实他还是很会哄女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“吼哦——”想起某些令人不快的事情,来了火气的纲吉故意拉长尾音,“原来科扎特先生也知道他很会哄女人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Giotto他老实的很。”科扎特连忙找补,“那些小伎俩其实都是我后来教他的,什么柔情蜜意、不经意地拉近距离、下意识的赞美,都是我教他用来应付那些贵妇小姐的,阿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?”

    “那还请科扎特先生少教他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纲吉略带鄙夷的眼神看的科扎特有些心虚,他换上一副愁容,捂着胸口夸张地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“啊,被阿纲用这样的眼光注视着,我真的会很困扰。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糟糕又熟悉的台词……

    纲吉嫌弃地皱皱眉,心中确认Giotto先生一定就是这样被带坏的!

    “所以,要不要追求Giotto?”

    “科扎特先生不要闹了。我说过了,除了打败科布拉,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,科扎特先生要是没什么大碍的话我就先去忙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啊~阿纲不要逃,重新考虑一下吧。”科扎特讨好似地拉住纲吉的胳膊,迫使她重新坐下,“你既然喜欢Giotto那也一定不忍心看到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吧?”

    “谁喜欢他了?!”羞恼的纲吉急忙反驳道,脸颊两边浮起两朵可疑的红晕,“还有他哪里孤苦伶仃了?!彭格列不是到处都是人吗?”

    “他们都是外人,Giotto压力这么大,还没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安慰他实在太可怜了,说不定还会像之前那样想不开。”

    “他喜欢谁就去找谁啊,难不成还要我去把阿黛莉娅小姐接回来不成?”

    “诶?对哦,阿纲是不是还不知道Giotto喜欢的是谁?”

    “他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?!”

    科扎特忽然安静下来认真看着纲吉,纲吉也被他奇怪的眼神盯得没了声音,不明白他又想搞什么花样。

    沉默片刻,科扎特的目光扫过厅门重新对上纲吉的视线,勾起唇角。

    “阿纲,我们玩个游戏吧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游戏?”

    不等纲吉反应,科扎特一把将纲吉推-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上,同时按住她的双手剥夺她反抗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科扎特先生?!”纲吉看着那双充满玩味的赤瞳,困惑已然让她忘记了反抗。

    “呐阿纲。”科扎特轻声开口,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迷人而狡黠的弧度,“你说,我要是对Giotto喜欢的人做这种事,他会是什么反应呢?”

    说罢,他缓缓俯身,身下那张微启的樱-唇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下一瞬,一道强劲的火焰袭来,科扎特重重摔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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